前言
1999年5月8日早晨,《环球时报》主编胡锡进正在床上酣然入梦,这时一旁的电话突然猛烈地响起,他睡眼朦胧地起身接听:“老胡,是我小吕,吕岩松,北约把咱的大使馆炸了!”
听到大使馆被炸,刚才还迷迷糊糊的胡锡进直接抖了个激灵:“怎么回事?你快说啊!”还未等他说完,电话的另一半就传来了悲痛的哭声。
只见3位记者的遗体从大使馆缓缓抬出,这三位烈士分别是邵云环、许杏虎和朱颖。
邵云环、许杏虎、朱颖 三位烈士
最先找到的是邵云环,当救援人员把她的遗体抬出时,她的脸上满是血迹,头发也飘散在血迹斑斑的鹅颈,而她那只断了的胳膊,也随着担架的晃动在空中摇摆……
这一切的悲剧都来自从美国密苏里州特曼空军基地飞向云霄的B-2轰炸机。
罪魁祸首的美军却妄图逍遥法外,在轰炸不久后,美国国防部发言人培根毫不在乎地回应道:“战争造成意外是难免的。”
面对美国赤裸裸的挑衅,时任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上将愤怒地表示:“各部队做好打仗的一切准备,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突如其来的轰炸
1999年5月7日,南斯拉夫首都贝尔格莱德一片漆黑,城市中少有光亮。原来在45天之前,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组织对南斯拉夫联盟进行了长达45天的轰炸,军用设施损坏的同时,他们也将战火宣泄在民用设施之上,整个贝尔格莱德陷入黑夜的包围。
桥梁、大楼、民众……整个贝尔格莱德都成了北约的“游乐场”,无数孩童被炸得血肉模糊,空气中都充满了硝烟和血味。
不过,市中心里有一个院子,还能看到点点光斑,这就是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因为南斯拉夫还有一些中国人还在坚守,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在战火的轰鸣中,继续坚守着工作。
原先的中国大使馆
但是,没有人能想到,一场悲剧即将悄无声息地到来……
由于大使馆的电力系统遭受损坏,整个大楼只能依赖着一台发电机和仓库中汽油运作。因为无法供应大楼的全部电量,所以大使馆在周末工作结束后,会对地下室中的俱乐部进行供电,让大家扔去一个星期的疲惫和受怕。
5月7日周五,大使馆的二十多名工作人员便汇集在地下俱乐部,享受着难得的轻松时刻。在晚上11点,驻南联盟大使潘占林考虑到日益严峻的战场形势,呼吁大家早些休息,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
意犹未尽的人只能听令行事,在加固好门窗之后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吕岩松因为忙了一些工作,回去得稍微晚了一点,就在他刚刚躺下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他面前的玻璃也直直地向床榻砸来。
还好他本能地往床边一滚,侥幸躲过劫难。可灾难还未结束石头、玻璃、柜子、文件纷纷向他砸来。夫妻二人迅速拿起相机和电话向门口冲出,可这时的楼梯被炸毁,他们举步维艰。
中国大使馆被轰炸的残垣断壁
最后吕岩松一行人只能跑到屋顶之上,用着被炮火烧热的钢筋一步一步地向他挪动。
另一边的潘占林也不好受。当他换好睡衣坐在床头读书时,一声“轰隆”的巨响向他传来。整个房间开始猛烈地摇晃,墙面的玻璃被朝他袭来,连天花板都晃动不堪,像是要砸下来一样。
55岁的潘占林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还以为是北约轰炸大使馆周围的动力设计院,大使馆遭受到了震波影响。可随着坍塌逐渐扩大,潘占林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到了大使馆的院子里,看到了眼前的满目疮痍,悲痛地说道:“这分明是冲大使馆下黑手啊!”
多年之后潘占林回忆道:“我当时拿着手电走出来后,整个大楼东面全都坍塌在院子当中,墙面的水泥还在一点一点地坍塌下来,整个院子都铺满了残砖断瓦;楼上还浓烟滚滚、火光熊熊,一些工作人员在火光中艰难求生,因为楼梯损坏,他们只能用床单和窗帘接成绳索,在二十多米的高空之间艰难爬行……”
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轰炸
当救援人员赶到现场的时候,只跑出了不到十个人,大使馆的司机杨永锋因为床单长度不够,从楼上跌下摔伤骨盆,瘫坐在地。
在轰炸结束后,大家开始清点人数,发现还有四个人不知所踪,他们分别是新华社记者邵云环、《光明日报》记者许杏虎和夫人朱颖还有使馆武官任宝凯。
在轰炸9个小时之后,任宝凯在大使馆的废墟当中找到,被发现时口吐白沫,脸上全是尘土,昏死在残骸之上。万幸的是任宝凯最终被抢救过来。
看到还有希望,潘占林坚定地说道:“我们还有三个同志下落不明,我们死也不能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但令人惋惜的是,邵云环、许杏虎、朱颖三位记者再也没有回来,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许杏虎、朱颖
这次轰炸美军共投下了5枚炸弹,第一枚炸弹从楼顶直接贯穿到楼内,最后在一楼发生爆炸,而这枚炸弹也导致邵云环同志的当场牺牲;第二枚炸弹在大使馆的中心炸开,无数机密文件遭到损坏。
第三枚炸弹降落在大使馆的西北角,许杏虎和他的夫人朱颖在回到房间后遭到了轰炸,夫妇二人双双殒命;第四枚更为重要,直接打入了他们娱乐的地下室,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也在几分钟前还在那里娱乐。
第五枚没有发生爆炸,但却将矛头直指潘占林。死里逃生的大使生气地说道:“北约对我真是关照,单独给我预备上了一枚。要是爆炸了牺牲者名单上就有我的名字!”
大使馆被攻击示意图
愤怒的中国人民
当时的情况有多惨?吕岩松曾经这样描述:
“我看得出,小许死得很痛苦,他的手还是剧烈挣扎,衣服都弄破了。小许夫人朱颖更惨,从二楼炸到了地下室……他们本来打算回国休假时生一个孩子。”
如此人间惨剧,美国的第一反应不是承认错误,而是将其归结于“误炸”。
在美国五角大楼的新闻发布会上,国防部新闻发言人培根还在吹嘘着美军的强大:“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飞行员、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我们的军事行动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行动……”
被炸后和被炸前的中国大使馆
这时一个中国记者问到:“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会炸掉中国驻南斯拉夫使馆?这一切是不是你们精心谋划的?”
培根居然笑了一下,十分“自豪”地表示:“战争造成意外是难免的。”
与此同时,北约的新闻发言人谢伊在发布会上对南联盟轰炸表示赞扬:“北约的打击是精准的、是合理的。”当中国记者询问大使馆是不是故意轰炸,谢伊只能用“误炸”一词反复搪塞。
美国和北约反复地推脱责任,让十几亿中国人民积压的怒火开始燃烧!难道我们中国人牺牲就成了误炸?我们同胞的血肉就应该被你侵蚀?
消息传回国内,许杏虎的母亲多次哭晕现场,朱颖的父亲直接向美国总统克林顿写信质问:“我的女儿刚刚28岁,她到底和你们有什么仇恨!难道就因为她是中国人?”
紧接着,全国各地的老百姓自发地组织起来,赶赴美国驻华大使馆和各地美国领事馆进行示威游行。他们来自祖国的每一个角落,来自每一个城市,在这之前的他们可能是教师、司机、工人……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相遇,但他们还是汇集在此,高举着邵云环、许杏虎以及朱颖的遗像,站在大使馆前愤声抗议。
国人抗议北约轰炸暴行
“血债就用血偿!”“打倒美帝!”……甚至还有人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血液书写下“以此明志,勿忘国耻!”
在得知中国大使馆被炸的消息后。6月8日,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上将立即开会部署:“各部队做好打仗的一切准备,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百万士兵摩拳擦掌,准备为中国人民报仇。
就在全国人民走上街头的时候,一个少年在电视上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他看着屏幕上的美军飞机,他横眉怒目地说道:“我要让美国的飞机变成一堆废铁!”
这个少年叫做吴剑旗,14年后,他带领团队研发了米波雷达,敲碎了美军飞机翱翔世界的美梦,美国战机再也不能肆意在中国领空飞行。
1999年5月9日,美国国防部和情报局进行联合声明:“经调查飞机没有问题,飞行员也没有问题,只是使用的地图太旧,才出现轰炸。”
如此的荒唐的回答自然得不到中国人民的原谅,美国被迫组建调查小组,寻找一个“合理解释”。
各大学校举行的示威游行
1999年6月16日,美国副国务卿皮克林向我国提出了调查结果:
“第一,飞机误炸,定位出现错误。
第二.定位错误是源于美国情报局数据库太老。
第三,审核人员没有发现上面的错误,”
误炸!误炸!还是误炸!
吕岩松作为目击者和当事人,他在回忆录中悲痛地写下:“我想对国内的同胞说,北约完全不是误炸,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们的谎言,要记住我们同胞的血和泪,他们是在屠杀我们!摧残我们!”
中国驻美大使的李肇星甚至对着克林顿当面质问:“能登上月球的美国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
大国博弈,中国的外交手段
事件在国内急速发酵的同时,联合国中也爆发起看不见的硝烟。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秦华孙得知消息后,立即召开代表团会议,要在联合国中给中国人讨回一个公道。
秦华孙
在著名的外交文件《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就规定道:“使馆不可侵犯,外国代表人身不可侵犯。”
可北约的五枚导弹直接从空中落下,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并且这显然违反了国际公约,严重地侵犯了中国主权。这事情必须说清楚!
秦华孙先是对联合国安理会成员进行联系,将紧急会议确定在0时,共同商讨此事的解决。
0点,联合国除了五大常任理事国,十个非常任理事国悉数到场之外,许多对中国遭遇深表同情的国家也纷纷出席。
秦华孙直言不讳地表示:“北约应该承担全部责任,而中方也要保留一切追究权利。”并在大会上强烈谴责了美国为首的北约各国。
联合国上的中国代表
“这是对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和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践踏,在世界外交史上也是罕见的。”
在得知中国政府的态度后,俄罗斯代表对着美国怒骂道:“北约的行为就是侵略!破坏了国际秩序!安理会应该立即调查此事,防止人道主义危机的出现!”俄罗斯可不是光嘴上说说。
俄罗斯外长伊万诺夫本应前往英国进行三天的外交访问,在得知北约轰炸中国大使馆后直接取消了计划,当时他手下的武官还说道:“我们这就去帮帮中国朋友。”
之后,越来越多国家加入到对北约的批判当中,在各国的联合施压下,美英等国都受到了极大的压力。面对中国政府的质问,他们只能反复强调:对这起“误炸”深表遗憾,真相要等待事件的进一步调查。
但在秦华孙的眼中,这一切不过是美国的百般推托。一个大国的驻外使馆可谓是人尽皆知,为何就你美国进行了轰炸,投下一枚枚足以致命的导弹?
在长达四个小时的讨论当中,美英各国依然拒绝承认自己的罪行,还天真地用“误炸”进行搪塞。
面对这般无赖行径,秦华孙对着记者严肃地说道:“北约必须对由此产生的后果负责!”
国内的示威人群
事件结束,中国外交的漂亮一仗
在经过长时间的调查之后,中国代表团收集了很多北约蓄意轰炸大使馆的证据,便向众多国家展示被轰炸的照片,向他展示8日晚上发生的悲剧。
即使铁证如山,北约各国依旧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并拒绝对此事负责。与此同时他们开始寻求在“特殊场合”进行工作。
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深夜向我国外长唐家璇进行通电,但经验丰富的唐家璇很明白美国心里的小心思,并没有接听她的电话。
面对中国人民和世界各国的施压,奥尔布赖特只好亲自来到我国大使馆进行拜访,并见到了她情感深厚的中方代表李肇星。
看到李肇星,奥尔布赖特还因为大事已定,她装模作样地表示:“此次轰炸事件是一次‘意外’,我为此表示难过,向死者和其家属表示慰问。”
奥尔布赖特
听到“意外”两字,李肇星的表情就变得生气起来,他坚定地说道:“美国应该在中国的电视台上,正式地向中国人民道歉,你们对不起中国人民!”
眼见事情无法挽回,美国便继续着老赖行为。中国虽然有着俄罗斯的大力支持,但中、美、英、俄都是常任理事国,都有一票否决权,只要他们愿意,中国大使馆的事情便无法解决,牺牲的三名中方记者也会不明不白地长眠……
经过整整五天的会议,中国终于得到了阶段性的胜利。“关于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大使馆的主席声明稿”终于出炉:
“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尊重外交人员和馆舍不容侵犯的原则。”
这篇声明稿意味着美方的全面败退,中国人民取得了外交胜利,战争流氓必须付出自己应得的代价!
13日,美国总统克林顿在白宫会见了李肇星,并请求他向中国人民转述:“我对死者表示深切的哀悼,对其家属和受伤的中国人民表示真诚的歉意。”
14题,克林顿向中国政府通电,请求江泽民主席相信,不是他下令故意轰炸中国大使馆。并且承诺彻查此事,找出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这一调查,就足足耽搁了7个月……
1999年12月16日,美方依旧宣称此次事件只是误炸,对美国情报部门的八名相关人员进行严惩,其中一名进行解雇,并向中国政府支付2800万美元的赔偿金。
这一切都结束了?3个年轻的生命换来的只有所谓的“严惩”和一些美元。我认为一个人的价值并不能被金钱所衡量,当生命与金钱产生等价交换时,注定换来的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
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人不是实现他人目的的纯粹工具,无论为了何种“利益”,无辜的个体的生命都不应该遭受剥夺。
重建之后的中国大使馆
如今,我们不再是当初的弱者,中国已经成为了美国眼中“最大的威胁”。这一切都来源于,28年革命两千万人牺牲升起的五星红旗、异国他乡面对寒风而纹丝不动的冰雕连、守卫工作被无辜炸死的邵云环、许杏虎和朱颖……
中华民族因为有他们才拥有今天,多年屈辱、吾辈不敢忘记!正如外交部发言人多次所说:“北约至今还欠着中国人民的血债!”没有他们的牺牲,我们怎么会有如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