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明代移民的学术研究较为丰富和详细,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明代时期社会发展的脉络,但是有关于地理环境在其中的影响,其实是较为不足的。笔者将会以明代沿海地区的浙江瑞安县为代表,
对于移民过程和移民背景给予一个新的角度。
瑞安县兼具海岛、平原和山地,是东南沿海地区一个非常典型的缩影,剖析瑞安县移民的过程及北京,有助于我们理解明代东南沿海地区的社会变迁。据《
瑞安氏族志》记
载,明代共有
215支的氏族移迁,
但真正的移民数量远不如此,笔者将会从两个时期来论述瑞安移民的背景和移民的过程。
明代前期
元末明初之际,瑞安的人口大幅度的降低,其原因有二。
第一是因为沿海平原的方国珍势力崛起,与元军进行多次的拉锯式战争,导致瑞安沿海一带生灵涂炭,
百姓要么死于战争之中,要么就逃离瑞安沿海地区。
第二瑞安山区的盗贼猖狂
,对于瑞安的平原地区经常进行劫掠。以处州流寇吴德祥为首的起事,短短时间就已经号召了许多人手,对于瑞安县的骚扰不断,吴德祥之子武成七还将瑞安的州判张文贞残忍杀害,摧毁瑞安的州治、文庙和民居。
沿海地区因为方国珍跟元军不断的进行大大小小的战斗,导致有部分百姓离开沿海地区,进入平原地区安居,但是又因为山区的盗贼猖狂,令到百姓人心惶惶,最终不忍其扰,选择了离开瑞安,去到别的地方避难。而留下来的百姓也因为盗贼的肆虐,生活十分困苦。
因此在元末明初之时,瑞安县的人口数量骤减,为之后的移民打下了一个基础。
之后元朝派遣大军镇压瑞安县山区的盗贼,但来驰援的流寇竟然多达七千多人,对于当时的战争局面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令到这场战争又变成了持久战,
最终,元军前后夹击,在今泰顺百丈等地将盗贼一举消灭。
后来元军的首领叶琛回忆,当时面对的盗贼数量有数万之多,声势极其浩大。尽管当时将盗贼一举歼灭,
但是并没有建立有效的社会秩序,这给之后盗贼再次泛滥埋下了伏笔。
明初,朱元璋派朱亮祖攻打方国瑛的势力范围,朱亮祖连克多城,逼使方国瑛和方明善投降于明朝,至此整个温州纳入明朝的统治范围,
其中就包括了瑞安县。
经过长时间的战乱,瑞安县内,尤其是沿海地区和平原地区的人口消耗很大。于是在战乱结束之后,有一部分来自福建、温州其他地区的百姓迁入瑞安
,根据《瑞安氏族志》统计的数量共有37支。
这些迁入瑞安的氏族
,有28支定居在了平原地区,有7支定居在山区地区。尽管之后还零零散散有一些氏族迁入瑞安,但一来数量较少,时间跨越度较长,二来几乎都是迁入瑞安县的平原地区,少量定居山区地区,沿海地区几乎无人定居,这也许与明朝海禁有着一定的关系。
除了百姓之外,明初因为军事需要,调动了浙东地区大概三个千户所的士兵戍守在瑞安县。根据明朝规定,一所的军士数量为1100人,如果包括这些军士的家属等等的人口的话,这些定居在瑞安县内的人口数量大概有1.5万人
,其中三个千户所的军士共占3761人。
明朝后期
瑞安县沿海地区的卫所在明朝的中后期处于一个十分颓废的状态,军纪松散,弊端丛生,这个原因要归根于朝廷对于海禁的控制已经不再那么严格,军人通过出海得到一些金钱,而百姓也可以出海进行一些生计,朝廷虽然知道此事
,但是就从未认真追究,这一点令到东南沿海地区的海上活动日渐频繁起来。
海禁的松弛,直接产生的恶果就是倭寇势力的崛起。因为“
宁波争贡”
时间的发生,日本跟明朝的海上贸易中断,但是明朝沿海的商人却与日本、葡萄牙等国继续保持着海上贸易,并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
这种走私集团被明朝成为
“倭人入寇”,
至此之后凡是从事海上贸易走私的势力一般都被叫做倭寇。倭寇势力的出现,对于沿海地区的百姓又是一次人祸。倭寇势力在于明军的多次对战中都取得上风,入城大肆劫掠,逼得瑞安沿海地区的人口再次逃亡平原地区。
倭寇在沿海地区取得了优势之后,不满足于沿海地区,进而向瑞安县的平原地区和山地地区发起攻击,幸亏平原地区和山地地区早有准备
,才将这群倭寇击退,但也因此付出许多军人和百姓的姓名以及大量物资的消耗作为代价。
后来,明朝的戚继光率大军击退倭寇,
摧毁了大量的倭寇势力,
但是因为倭寇退居海外,沿海地区依然是会受到倭寇骚扰的高危地区,因此瑞安县的人口逐渐朝着平原和山地两个地区流动。
倭寇势力的入侵,瑞安县的人口数量再一次的下降,于是许多人口密度高的地区又有许多的氏族迁入瑞安,其中来自福建的氏族共有
49支
,其他地区的氏族共计有53支,这些人口的迁入,使得瑞安县不至于变成人口稀少的地区。
总结
以瑞安县为代表,对于其移民的背景和相关过程进行研究,我们会发现,地形因素的影响是巨大的。明朝前期因为山区和沿海两个地区的战事不断,令到大量的人口迁入平原地区,使得平原地区的人口密度较高
,经济较为繁荣。
而明朝后期,因为倭寇的入侵,导致沿海地区本来就不多的人口再一次的迁入平原和山地地区,因为之前平原地区的发展较为良好
,因此能够抵挡倭寇,但是依旧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后面因为人口数量减少,令到许多人口密度高的地区
,例如福建、广东等地的氏族纷纷迁往这些地区,以此避免较高的物价,能够更好的生存。综上所述,除了战争的背景之外,地理环境的因素在移民的过程之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参考文献:
“倭寇”新论──以“嘉靖大倭寇”为中心 樊树志.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 . 2000 (01)
《瑞安县氏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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