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将继续为大家带来《‘黛玉’出家记》一书的后续内容。
说句题外话,之前所有的文字转载全是本人手打,相当耗时且累,越发的感觉这些年随着年纪大了,五笔打字也退步了,偶尔会打错了字,后面一字一句的校对的时候也可能看花了眼。今天下定了决心采用先快速扫描成小分辨率的图片,再买个软件转化成文字,校对一下,效率提升了不少。所以之后关于此书的连载将提升到每期两个章节。
2、香草梦里看红楼
“我愿意”,妙真法师轻吐三字,绝尘而去,任凭身后滚滚红尘。
此幕纯属想象。对于步入“我世纪”的新一代来说,“我愿意”就是行为的理由,这种轻描淡写、不以为然、飘飘乎乎的口吻不属于今日妙真昔日的陈晓旭。
陈晓旭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这是毫无疑问的。但至于具体生辰,却有不同的说法。从各大媒体、网站梳理的陈晓旭资料来看,她生于1965年10月,今年42岁。也有人根据陈晓旭的出家声明里所言“不惑之年终于走出了我人生最重要、最正确的道路”来判断,认为陈生于1967年,也有些往年的报道可以佐证,比如说她不到30岁拥有自己的公司(指1996年创建北京世邦广告公司任董事长)。若采信这种论断,那便与陈晓旭的履历严重不符,岂不成了12岁进话剧团,16岁结缘红楼剧组?至于出家声明里的“不惑之年”其实可以算作一种虚指,在“四十不惑”稍过,离“五十知天命”还远时的一种笼统表述。这也不是假话,不过是受限于文字而已。可是本人却愿意相信她出生在1964年10月29日。
在网上搜索到一张填着“陈晓旭”姓名的登记表,这张表格纸质偏暗黄,字迹像是多年前通行的钢板刻印。抬头一行写着“影视编、导、演情况记登表”,“记登”的笔误用水笔划了个符号更正为“登记”。表格除了姓名、籍贯、性别、出生年月及民族外,还有四大栏,在“何年何月在什么情况下开始影视编导演事业”一栏里填着:鞍山市话剧团演员,通过自荐1984年4月参加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的拍摄;“从事影视编导演以来的简历(包括哪年哪月拍过哪部影视片,担任什么角色,编或导过哪些本子)”一栏填着:1984年4月——1986年末,参加拍摄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由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摄制),在剧中饰演林黛玉。以下还有从事影视以来得过哪些奖、报刊杂志上有哪些宣传报道等两栏空白,没填。右上角有张一寸见方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姑娘容貌秀丽,右手托腮,一根美丽的麻花长辫置于胸前,正是陈晓旭!籍贯:辽宁鞍山;出生年月:1964年10月29日。表格内字迹豪放,颇见个性。大体可以断定这是陈晓旭曾经填写的一份工作情况表。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伪造逗乐或是当年他人代填表格把年份弄错的可能。此外可以辅证她生于1964年的是相关报道。媒体上都写她1979年进入鞍山话剧团,也众口一词说她15岁中学毕业进入话剧团。两者一对照,可不就是她的出生年份。
此图片来源于互联网
闲扯一通,实则年龄无足轻重,并不说明什么,读者尽可在上述三种情况里随心而定。
陈晓旭的名字的来历有个说法。1990年,她在接受《大众电影》的采访时讲过一个“小秘密”:在降生之前妈妈做过一个梦,梦见一陌生老叟对她说,若生女儿定取名叫竾芬(chi fen),「UP:此书里写的是‘艹’下面一个‘也’字,汉语字典里没这个字,真不知道编者是怎么打出来的,但提到的那篇报道里明确是‘⺮’下面一个‘也’字。」妈妈不认识这个字,只记得有个也字。醒来后不解其意的妈妈查阅辞源字典,方知这“竾”字原来是指南方的一种香草。2001年她在北大“红楼文化节”座谈时仍提到这个故事,当时引来一片笑声。香草的说法与林黛玉的前生暗合,谁都知道林妹妹原为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的一株绛珠投胎。也不知道陈妈妈是什么时候告诉陈晓旭香草之梦的,是在她看《红楼梦》之前还是之后?不过无论前后,那时的她绝想不到女儿会有被林黛玉取代的一天。后来之所以取名“晓旭”是因为她生在凌晨4点,懂事后她查过类似玄学方面的书,“晓旭”的笔画蕴意是“万朵红云连旧府,一轮明月照前川”。「UP:上面提到的这篇采访可以查看本人转载的第四期内容(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9551098)」
陈晓旭的父亲陈强,与著名京剧艺术家刘长瑜同班同学,毕业于中国戏曲学校,因照顾夫妻关系分配到鞍山市。文革开始前担任鞍山戏剧学校校长,于是成了鞍山文艺界“反动艺术权威”。在陈晓旭幼小的心灵里也懂得“反动”的后果,在学校,她总是小心翼翼,与其他孩子保持距离,对老师也敬而远之。然而,她在学校却有相当的份量,因为她会跳“样板戏”,在《白毛女》中她扮演喜儿,跳独角芭蕾舞;在《智取威虎山》中她扮演小常宝;在《沙家浜》“智斗”一场戏中,她分饰三角,一个半大的孩子一会儿阿庆嫂,一会儿刁德一,一会儿胡传魁,把观众逗得哈哈大乐。可是课余,在舞台下,她却是个孤独的弱者,小女孩都孤立她,小男孩则常时常寻衅。她常常带着书躲得远远地一看就是大半天,忘了吃饭、忘了上课、忘了烦恼。
在童年的记忆里,陈妈妈无疑是一位细腻温情、宠爱孩子而又不乏智慧的慈母。父亲从事京剧表演艺术,后来还担任过鞍山京剧团副团长,专注于编剧和导演工作。父亲自然希望能够女承父业,教她刀马旦。可女儿不喜欢京剧,却醉心于芭蕾。母亲为她请来了芭蕾舞老师,10岁那年,她拥有了一双红舞鞋,开始学习芭蕾,之后在全校乃至全市的舞台上演出各种舞剧,学校到家里有一条很长的马路,在许多寂静的早上,她是一路跳着舞步去上学的,那时她梦想跳进省里最出色的芭蕾学校。
谁能想到当年这个满脑子芭蕾梦的小女孩十多年后名字居然写进了学校的名人录。在鞍山市胜利小学里,她的隔着久远年级的小师弟师妹们还会骄傲与自豪地忆起在同一空间感受时间流转的童年,同样的教室、同样的操场、窗外同样的绿树蝉鸣,却走出了“林黛玉”。
在她的记忆中,上世纪70年代中期,中国大多数人都选择尽量和别人保持相同的发式和着装。但是,她一直想与众不同,她喜欢漂亮的东西,即使同样的辫子,也要辫得别出心裁。当时,学生要经常到工厂、农场体验劳动。由于母亲的宠爱,她常常可以使点小诡计得以逃避劳动去学心爱的舞蹈,以至学校的人都认为她娇气。因此,在她通过了所有的芭蕾考核后,一纸政审鉴定却击碎了她的芭蕾梦。她落选了,因为她的评语上写着:“这是资本主义的苗子”。「UP:和上文所述“写入学校名人录”对照真心讽刺。当年‘觉悟’太高,做的太过火,现在却又‘觉悟’太低,把这些事完全抛到了脑后。」
12岁时,她放弃了舞蹈,然而,心中丰富的意象仍然汹涌澎湃。这可能要归结于父母对她的早期教育——三岁就开始读古诗,那些诗词歌赋的滋养令她常常陷入无边无际的遐想。
“连锦「UP:可能是笔误,实为‘绵’」的群山,林立的烟囱,充满了喧哗一骚动的城市。年复一年像所有平凡的女孩子一样,我在这片沸腾的土地上不知不觉地长大了,我很寂寞,时常带着喜欢看的书躲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看上大半天,忘了吃饭,忘了上学的时间。我的童年里没有伙伴,我最大的幸福是在那些寂静的夜晚,望着满天星斗编织自己的童话……”「UP:之后在红楼剧组里工作生活以及在那之后的若干年里,她依然是这样的不合群。」
记得那次,公园举办贝雕展览,她跟随妈妈单位的叔叔阿姨们去看展览。其中有副大型的“林黛玉葬花”吸引了她,久久驻足,舍不得离去。一位叔叔指着贝雕认真地对她说:“晓旭,你就是小林黛玉。”其实自小就有人唤她林黛玉,谁让她瘦瘦的,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忧郁模样,她也没在意,现在看着眼前的“黛玉”贝雕,她才知道原来人们口中的黛玉是这么的美,也唯有她才会去“葬花”。可是叔叔居然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她就是小黛玉。或许说者无心,可她却被打动了。那时的她开始在日记中写诗,尽管只有十几岁,却满纸悲天悯人的惆怅。母亲见她当时的情况,给她办了一个图书证。她迫不及待地借来了《红楼梦》,她要了解那个葬花的女子,她期待看到自己的影子。或许就在那时,陈晓旭开始理解黛玉、感受黛玉,还把她的诗抄写在日记本上,她爱上了她的冰清玉洁,孤高绝尘,甚至那病态的愁容。若干年后,她说,“如果追溯到前世,也许会更奇妙,说不定我们就是一个人。”
「UP:小时候家里的黑白电视只能收到两个频道,我的记忆中找不到任何看过87红楼梦的印象。倒是西游记看过很多遍。在初二的时候学校摊派指标,每个学生都要买一套四大名著,虽然家里穷还是被迫买了,也正因为此我才得知原来西游记是有原著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也不懂得母爱的意义。父亲为了养家长年在外,我是跟着祖父母生活在一起的,而我是家族唯一的嫡孙,或许是老人怕我出意外,不许我出门去玩,不然就一顿好打。所以我几乎从不跟同学玩,放假就闷在家。在拥有了四大名著之后,每逢假期我就静静地侧躺在炕上看这四本书,而我最喜欢的就是《红楼梦》,它为我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看到林黛玉,我仿佛看到了自己。我现在还记得,我当时对林黛玉的印象是:这个女孩真的是多愁善感,仿佛看到路边随意的一朵花、一束草,她都要伤心好一会儿。“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孤僻却自好,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我要向她学习。看完《红楼梦》我总结出了一句话:”为人应效林黛玉,处世当仿薛宝钗。“直到现在,我只做到了前半句,而后半句我永远也做不好。虽然我比别人更用心工作,却受不到上级的赏识,只因我的不合群,整日扳着脸,不苟言笑。我还记得宝玉的那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人,便觉浊臭逼人。”我很想要了解女孩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想要和她们交流看法。但是我害羞,不敢正视妹子,再加上这些年网上拳头乱飞,恐女症越发重了。」
她从图书馆借了很多书,最喜欢就是曹雪芹的《红楼梦》和雨果的《悲惨世界》。15岁时,她在杂志《青年诗人》上开始发表自己的诗,那时的她从未谈过恋爱,却写了许多爱情诗。
在长辈的眼中,童年的陈晓旭长得清秀动人、乖巧懂事,很得大人们的喜欢。从小陈晓旭就显示出了自己的艺术天赋,她模仿力很强,而且有灵感、有创意。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她担任了鞍山市杂技团的报幕员,小小年纪却表现不俗。15岁中学毕业后进入鞍山市话剧团儿童剧队,从扮演小树苗、石头等简单的角色开始,逐渐成长为一位颇有潜力的话剧演员。少年时的陈晓旭很喜欢读书,这跟其父母重视文化熏陶分不开。他们经常会带着她到书店购书,陈晓旭较深的文学功底就是在那时开始积累的。那时她还非常喜欢《简·爱》,敬佩女主人公坚韧、乐观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的低调、达观。乃至成年后她还曾跟父辈们提起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读一遍《简·爱》。可以说,《简·爱》影响了她后来的性格和早期的爱情观。
记得在《大话西游》里,紫霞总是幻想着“我的如意郎君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五彩祥云来娶我的。”而在陈晓旭没有边际的遐想中也总是出现一个意象,将她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3、男友激将自荐出
“我曾带着一丝茫然幻想过有一天会出现奇迹,一片红帆从天边驶来,把我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红帆,于陈晓旭是一种代表着机遇的意象,更确切地说,这张“帆”篷胀的正是红楼之梦,尽管陈晓旭当初并不清楚。
1983年一个初夏的傍晚,夕阳将一束金色的光洒在窗台上,陈晓旭偎在沙发上看那本百读不厌的《简·爱》。在静夜的小花园里,秋虫嘶鸣,简·爱掷地有声地对罗彻斯特说:“我不漂亮,贫穷,但穿过坟墓站在上帝面前我们是平等的……如果我富有,我漂亮,我也一定会使你难以离开我,正如我难以离开你一样。”
正当看得荡气回肠之时,那个他从夕阳中走来,逆着光,兴奋地说有好消息要告诉她。她头都没抬,说与她无关的不听。他毫不在意她的口气,谁让她还是个孩子呢。他把一本《大众电视》放在她面前:“看看吧,与你有关。”原来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正在筹拍选角,她读完杂志坐在那儿发呆,他取来纸和笔:“写信吧。”
“写信?给谁?”
“直接写给导演王扶林,告诉他你是林黛玉的最佳候选人。”
“杀了我也不写。”
“为什么?”
“我才不做这样的傻事。中国这么大,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写信更是自作多情,不写不写。”她把头摇得拨郎鼓一样。
他急了,生怕她耍小性子,失去这个难逢的机会:“你干嘛这么胆怯?你的外形、气质、爱好都接近林黛玉,而你又喜欢《红楼梦》,理解林黛玉,难道你就不敢去拼一次?”
“谁说我不敢?”
“你敢吗?”
外柔内刚的陈晓旭不由地把头一甩:“当然敢!”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写完信,他挑选了几张自己精心保存的她的照片、剧照,连同她刚发表的两首诗的剪报,一同装进一个大大的信袋,他说“我们一定能成功!”然后走出了房门。
“这是一个平常的傍晚,夕阳正像昨天一样疲惫地落下,一样地喧闹,一样地蝉鸣,一样迎面而来的温热的晚风。我想也想不到,幻想中的红帆就在这一刻悄悄地向我驶来了。”那个改变了她命运的傍晚从此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这个男人叫毕彦君,彼时也在鞍山话剧团,是年考入上海戏剧学院,后来在《大宅门》中饰演白家二爷颇入人心。在陈晓旭演完三年林黛玉后两人携手走入婚姻生活,不久即告离婚。「UP:本人转载的“第四期 陈晓旭专访(中)”《大众电影》1990年第3期,出版于1990年3月10日,在这篇专访中陈晓旭否认离婚,斥为谣言。但是本人转载的“第五期 陈晓旭专访(下)”《爱人》2006年刊却提到在与毕彦君离婚之后,她又在北京漂泊了两三年,1990年时曾想出国留学,但发现中西文化的隔阂太深放弃了念头。以这个时间倒推两三年,确实是在1987——1988年左右,二人离婚了。两篇专访都是陈晓旭亲述,为何离婚这件事前后时间对应不上呢?《大众电影》那篇文章总不至于在采访后隔了二三年才发表吧?我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揣测其中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好奇前后矛盾之处。」毕彦君于陈晓旭的全部意义现在看来似乎皆在于成全其入选《红楼梦》。多年之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陈晓旭仍然充满了感激之情:“是他发现了我潜在的素质,没有他,我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1983年8月28日,电视连续剧《红楼梦》顾问委员会成立,消息一出,来自各地的自荐信铺天盖地,以麻袋计。在尤氏扮演者、当年参与选角工作的王贵娥记忆里,大批来信字拙词劣、不自量力,陈晓旭的信却非常惹眼,厚厚的自荐信,两张剪报,一张画报封面和几张不同角度的小照。画报封面是自荐者本人——一位纤细文静的姑娘,手抚胸前的辫梢,一只手支撑在背后,坐在一片绿草坪上……“自荐信上,娟秀、端正的字体很让人入眼,细细麻麻的几大篇,我居然能一口气读完,文笔显得非常自然流畅。不夸张,不吹虚,非常客观的自我分析,直截了当地提出自己想饰演林黛玉,对人物的分析亦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看来还是个小红学家呢!”
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来信中,仿佛从窗外吹来了一阵清新的凉风,一首小诗让王贵娥不由地读出声来:
《柳絮》
我是一朵柳絮,
长大在美丽的春天里;
因为父母过早地将我遗弃,
我便和春风结成了知己。
我是一朵柳絮,
不要问我家住在哪里;
愿春风把我吹到天涯海角,
我要给大地的角落带去春的信息。
我是一朵柳絮,
生来无忧又无虑;
我的爸爸是广阔的天空,
我的妈妈是无垠的大地。
这首诗给人的印象是如此深刻,以致陈晓旭一年后到剧组报到时,王贵娥一眼就认出了她,并用其中两句和她打招呼。
六天之后,陈晓旭收到了回信,让她来北京面试:食宿自理,如未入选,路费不予报销。彼时的陈晓旭,纤细文静,梳着长长的麻花辫,眉宇间一抹淡淡的忧郁。她瞒着团里,带着不安赶到北京。
那是9月的一个雨天,雨下得很大,她撑着一把绿色的小伞,高高地挽起裤管,扎着一条辫子,“一个土丫头的样子”。当她蹑手蹑脚地穿过一条条人行道,来到华侨大厦时,浑身湿淋淋的,收拢的伞仍在不停地滴水。在敲门之前,她拢了拢额前的湿发,想使自己看上去漂亮一些,接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导演王扶林把她引到一条长凳上坐下时,她的膝盖差点碰到了导演的膝盖,这令她很不好意思。
面试的过程让她茫然,她并没得到明确的答复。导演和她谈黛玉、妙玉、平儿,最后对她说,“像你这个年龄,读过《红楼梦》原著的不多。你不但熟读,还能对人物谈出看法,以后试试,在《红楼梦》中能否演个角色。”其实她丰富的红楼知识,随口而出的诗词歌赋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事后导演说,当时她寄来自己写的诗,颇有点文采。在80年代,一个小姑娘,读过红楼梦,还会写诗爱做梦,很不简单。
当被送入电梯,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时候导演对她说:“把火车票保存好,下次来时好报销。”这么说,她是有希望的了。那一阵,雨停了,天好蓝好蓝,路旁的柳树随风轻拂,蝉儿欢快鸣叫。
然而秋天过去了,冬天也来了,再没有一点消息传来。冬天结束的时候她已把《红楼梦》又看了两遍,笔记做了一大本。
春天终于来了。在桃花盛开的日子里,北京来人告诉她:“我已经代表中央电视台和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给你签了半年的合同,四月一日,你去北京报到,参加电视连续剧《红楼梦》剧组演员培训班。”
“那谁演林黛玉?”
“现在还不知道,所有角色都要在三个月的培训中产生。”
她深呼了一口气,在心里说:“上帝作证,我已经看见红帆了”。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1983年,有一部电视剧《家风》获得了第三届全国优秀电视剧飞天奖(1982年度),同时还获得第一届《大众电视》金鹰奖优秀单剧本。这部曾拿下中国顶尖级奖项的电视剧早已被遗忘于故纸堆里,之所以近来被人重提是因为有人发现居然有陈晓旭的参演。该剧应该是陈晓旭的银屏处女作,尽管她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配角。据说是根据鞍山市一个很出名的女劳模的事迹编写的剧本,描写工程师的女儿不顾世俗偏见,与家境困难的泥瓦工相爱的故事,由上海电视台与鞍山电视台合拍。可以想见拥有地缘优势的陈晓旭在里面谋到了一个角色也是情理中事。按获奖时间推算,拍片时的陈晓旭大概是在17岁左右,她扮演的是泥瓦工的妹妹“大妹儿”,一个极普通的女子。《家风》里的陈晓旭确实说不上好看,与后来那个穿着淡蓝色裙子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林黛玉形象判若两人,丝毫引不起人的注意。有人用丑小鸭来比喻当时的她,很有意思,这个丑小鸭不到3年就变成了世人皆知的白天鹅。
拍《家风》的就是后来电视剧《家春秋》的导演李莉,那时是封闭式拍戏,她与陈晓旭相处时间接近一年,她很少听到陈晓旭说话,即使讲,也是轻轻地。“很爱思考”李莉这样说陈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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