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休息时间看会儿科技新闻,通常是这样的场景。
打开资讯类网站或者订阅号,行业大佬又在发表各种看似高大上,实则然并卵的“高谈阔论”。快速扫了一遍新闻的标题,有雷军、周鸿祎,也有丁磊、罗振宇,有马化腾、马云,也有刘强东、张一鸣。
是的,这都是牛啤的大佬,牛的不行,优秀的不行,牛到身为一名科技圈从业人员,你必须知道他们的发家史,他们的“布局思路”,甚至还要能背几句他们的经典“语录”。不然,你跟“朋友”之间能有啥谈资呢?
但,圈内我真正的朋友并不多,我也不太喜欢跟他们“搬运”大佬们的语录,我甚至觉得我并不是真正打心眼里喜欢这些大佬,对于真朋友,我也不会想着去炫耀,于是回想了一下,当代国内我最喜欢的大佬级人物大概是两个,一个史玉柱,一个朱骏,史玉柱改日再聊,这次就稍微聊聊朱骏朱总吧。
朱骏这人,说真的,他做事有着一种“我从不在乎别人”的特立独行,虽然其中一些行为确实影响到了消费者,影响到了股东,影响到了合作伙伴,但你不得不承认,朱总的腰杆子挺硬的,比现在的B站们,阴阳怪气的自媒体们,还有惯于玩嘴上功夫的网易们硬气太多了。
记得2007年的时候,第九城市还在代理《魔兽世界》,那会儿我在读高中,应该是高二上学期吧,玩一阵子游戏不容易。05年公测的时候我在2区的月神殿服务器玩,后来家里网络网通换电信了,正巧5区开放,我和同学就到了5区玩,具体哪个服务器我忘了,水晶之刺还是伊萨里奥斯,真忘了。07年在我印象里是服务器问题最严重的一年,尤其是5区,我打开《魔兽世界》,登录5区自己的角色,进去之后,走两步掉了,没事,我继续登录,继续走两步,继续掉线,就这样反复了无数次。当时我其实并没有生气,因为我也不知道是服务器的问题,还是我这边自己网络的问题,虽然经常看论坛社区的我知道,大概率又是“小霸王”出事了,因为很多五区玩家都这么抱怨。但我当时并没有像他们那样发帖抱怨,也没有去找什么代理和加速器。无所谓吧,这种事情,到后来我已经习惯了掉线,哪怕是BOSS战的关键时候掉线,或者是捡尸体roll装备的时候掉线,虽然当时我就十多岁,但我习惯了,就像是习惯了永远考不了全班前三一样,习惯了高中模拟考很难上600一样。
现在想来,毕竟我已经充过了点卡,而且还是陆陆续续充了几年的那种。作为一名消费者,一名用户,一名玩家,我已经默默忍受了九城,忍受了朱骏这么多年,九城的服务和硬件一直都有问题,但我没有投诉,我选择的是继续给他们充钱,在朱骏这样纯粹的商人眼里,我也只不过是一名“+30”而已,既然我选择了沉默和忍受,所以朱总和九城这样对我,就是应得的,不是吗?
假设有人问我,你为什么喜欢朱骏,我想跟你说,因为朱总拿下《魔兽世界》是中国科技圈四两拨千斤的成功案例,打得奥美从此一蹶不振直接完蛋;朱总精明,当年截胡《劲舞团2》,害得久游上市都没成功,这又是商战里面的一个经典案例;又或者我会说,朱总吃苦耐劳,然后把他大学摆地摊卖衣服的事情和你说一遍。
但这只是假想而已,我其实并不会这么和你说,因为虽然大部分确有其事,但我还是觉得这么说是在欺骗你。
因为朱骏的小聪明最终还是没有把暴雪玩弄于鼓掌之中,《魔兽世界》被网易截胡了;《劲舞团2》之后的表现比预期差太多,至少比起它的前辈《劲舞团》是没法比的;大学摆地摊那个事情,说真的,是否确有其事谁知道呢,并且这事对于朱总来说又真的有多大影响力呢?
我也不会去说朱骏是“中国网游行业的先驱者”,因为或许没有朱骏,没有九城,中国网游到现在会发展的更好。
我更不是因为朱骏对于现在的从业者来说,是个较为“冷门”的大佬,我说喜欢朱骏能让我摆一波资历。因为现在的社交基本是别人会根据你喜欢的名人来给你打上标签,而很显然,如果有人用这种粗暴的方法跟我社交,那么喜欢朱骏的我显然会被打上一些负面的标签,比起“喜欢”张朝阳,马化腾,甚至王思聪的都差很多。
在智能手机兴起的这几年,国内崛起了无数的巨头,有的已经成长成了国内行业的寡头级企业,相信你知道我在说哪些。可是我发现,符合一种普遍的价值观本身就会给与人一种压力,在社交的时候聊起这些大佬,就像是去影院看一部又一部的《肖申克的救赎》《拯救大兵瑞恩》以及《霸王别姬》,我不得不一部接一部地赞美它们,否则就是一种不尊敬,最后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抗拒心理,就想换碟看看《捕鼠记》《小鬼当家》这样轻松幽默的。
如果说近些年猛然崛起或者是越来越火的业内大佬和名人们,都100%会有一个充满“正能量”的励志故事,像极了那部经典但我个人又不是很喜欢的《当幸福来敲门》。而扒开里子一看无非又是BAT3等巨头离职管理层创业的小圈子,又或者像是马云的父亲,马化腾的双亲,丁磊的父亲,哪怕陈欧的家世,等等,都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得知真相的我就会觉得,这么多的励志故事仅仅就只是故事,透过这些东西你还是只能感受到所谓阶级固化带来的绝望。但是朱骏的故事不一样,朱骏的经历像《星球大战:最后的绝地武士》。当时我看完《最后的绝地武士》之后,我一度怀疑自己的品味是不是变得奇怪了,直到在社区上看到铺天盖地的骂声我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我还是个正常人,这部迪士尼出品的《星球大战》第八部正片,我觉得用“厚颜无耻”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无非就是堆砌了一大堆“商业正确”和“政治正确”的东西,比如经典IP的招牌,老牌演员和老角色的回归,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特效,黑人男主,还有孙悟空一样开启无双模式的女主……没错,朱骏受到的责骂也多,从《奇迹》到《魔兽世界》再到上海申花,最后到现在的360案,朱骏受到的评价基本都是负面居多,我当时虽然习惯了《魔兽世界》频繁的上下线,但是对于朱骏这人我还是不太喜欢的起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年龄的增长,我突然觉得,朱总这人,也没什么大奸大恶的,说不定他还挺“良心”的?因为朱骏这人的经历这么几十年,都在说着同一句话,耿直且简单,“我是生意人,我要赚钱”,并且他是真-白手起家,真没有什么显赫的家庭背景和人脉,要说天生优势可能只有他的上海户口,或许这也是让我感觉到朱骏更接近咱们“凡人”吧。无论是小时候骑黄鱼车赚了168块,还是大学时候摆摊卖夹克衫,再到设立Gamenow虚拟社区,后续九城,申花一系列足迹,朱骏都把“我要赚钱”这个理念贯彻的淋漓尽致。可能有人会说“朱骏这么些年赚的钱并不那么良心”,但是生意场上哪有那么多良心呢?与其像现在这么多大佬一边埋头赚着黑心钱,一边在公众场所发表“正能量”的演说,还不如像朱总这样赚了钱就立正站好挨喷,不做伪君子,或者说,他就是不在乎大众对自己的看法,只要来钱,不违法就好。
奇迹时代外挂泛滥九城不作为;魔兽时代服务器质量堪忧、工作室横行、GM效率低下;足球时代通过恶意操作压低肖占波和李玮锋大量薪水,挤占其余股东股权,控制浦东新区300多亩靠近迪士尼乐园的土地;靠左右互搏想狠狠摆360一道,大家对于朱骏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这些事,大众喜欢他吗?OK,无所谓,对于朱骏跻身“成功人士”之前的那些奋斗历程,比如如何努力去考上交大的,后续又是如何努力才争取到赴美留学机会的,对于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来说是什么难度我想不用我说,但这些东西朱骏没有宣言过,因为大众知不知道自己的艰辛,无所谓,赚钱就行;奇迹时代的九城还是发育期,外挂如果放任不管,能节约多少成本,当年的技术水平,处理外挂势必需要人力,而科技行,人力成本算是大头,所以一款快餐网游外挂多不多无所谓,钱省住了就行;《魔兽世界》服务器质量行不行,也无所谓,当年WOW本身就没什么竞品,在国内稳稳的“一哥”位置,就算掉线情况再恶劣一倍,玩的人也不会少,所以能赚到钱就好;以前没玩过足球,无所谓,照着自己简单粗暴的方式去玩就好,先买了一支乙级队冲甲,失败后就直接买了一支甲级队冲超,再失败就抓住原申花董事长郁知非入狱的空档,直接入主申花,有空还自己上去踢两脚。请德罗巴的钱留给申花后续的接盘侠,自己不用出一分钱,还不是美滋滋,别人怎么看,真的无所谓;找借口扣除肖占波半年的工资,然后压价重谈,冷藏李玮锋让他收入缩水四分之三,然后逼他放弃工资换取自由转会权,诸位,这省了多少钱,可以算算,利用球星博了眼球,又省了海量的经费,还合法,别的,都无所谓了。你以为这就完了?你以为欠薪只是为了省钱?如果我说欠薪是为了赚钱呢?故事的后续是这样的,朱骏通过欠薪和减少球队的开销,逼迫申花其余股东放弃自己的股权,达到让自己控股的目的,一旦自己成功控股申花,那么不仅能够完全得到申花队,还能够得到申花的康桥基地,面积达到300亩,并且位于上海浦东新区,靠近迪士尼乐园,这一手操作完成了节约经费,控股申花,拿到地皮的一石三鸟效果,虽然最后并没有成功,申花也被搞得元气大伤,但是无所谓,对于朱骏来说,只要合法,能赚钱就行,他根本不用在意大众的看法。
随着科技圈,创投圈的发展,我越发感觉到,朱骏才是当代最原汁原味的一个商人,玩得是纯粹的商战不掺杂政治,他也很少干预媒体对他的评价,不玩“买热搜”,“搞洗白公关”这一套(反观《逆水寒》那边)。这些年有“苹果抄袭我们”的罗永浩,有“生意当公益”的胡玮炜,有“为自己代言”的陈欧,有阴阳怪气损瑞星的周鸿祎,还有怼天怼地的王公子,他们甚至连我身边很多朋友的说话方式也能够影响,而朱骏这么多年看下来,只不过是单纯的想做生意赚钱罢了,单纯到只要不犯罪的方法他都有兴趣尝试。
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在洗白朱骏和他的公司,也不是想以此文标榜自己挖掘出了朱老板这么多年经历之下深邃的什么内涵。我同意,朱骏是个没道德的坏人,就是这样。
他的“劣迹”除了上文提到的那些之外,更主要的是,朱骏总是能做一些事情让大众寄托一些情绪在他身上,比如《奇迹》年代的那批早期网游玩家,比如《魔兽世界》的真爱粉和暴白,比如申花的球迷们,但朱骏从不在意这群人的感受,或许朱骏把赚钱当做了生意和从商的终极本质,或许对于一个平凡人起步的来说,就该如此,从生意的角度上来看,朱骏的企业甚至在纳斯达克上市过,自己也成功带领整个家族跻身上流社会,而且没有违法犯罪。
无论大众对他怎么看:一个白手起家的逆袭党也好,暴发户一个也好,不道德的奸商也好,商业鬼才也好,没有远见放弃大IP大合作也好,甚至没在手游领域占据大半江山也好,这些都改变不了朱骏是个没道德的坏人,如果你不知道他有多坏,想想当年的温州炒房团就好了。当然,朱骏的故事还会继续书写,生意还要继续做,公司还要继续开,也许有一天他能成功“洗白”,成为一名德财兼备的优秀企业家,但就目前而言,他距离这个目标还太远,所以我并不希望本文改变你对他的看法。
最后祝阅读本文的全体,生意兴隆,万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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